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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导演拍主旋律电影,会成为主流吗?
云起君
2022-09-21
《海的尽头是草原》。
这是中国香港导演尔冬升的新作,根据特殊年代时
“三千孤儿入草原”这一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最初知道这个项目时满头问号:
尔冬升,中国香港导演,为什么会拍这么厚重的历史主义题材?
当然,这些年中国香港导演主导着内地院线的主旋律叙事,比如《红海行动》《长津湖》。
但“三千孤儿入草原”还是很不一样,它是个听着就是一个很苦情的现实题材,显然不会像类型片那样,在商业套路上有太多可以发挥的空间。
可是如果了解尔冬升是如何从一个小演员,晋升为香港很重要的导演,你就会明白:
《海的尽头是草原》这样的片子,在香港导演里,还真的只有他能拍。
放不下的横店
POST WAVE FILM
2002年暑假,尔冬升去横店找徐克。
那时,他正在筹备自己的《新宿事件》,准备在横店取景。在徐克的介绍下,尔冬升看到了许多面孔模糊的“路人甲”。
《新宿事件》拍摄幕后
不过,这在当时,并未引起尔冬升的注意。
倒是横店那糟糕的工作环境,唤起了尔冬升不太好的回忆。
40度的气温下,演员们带着头套拍戏,人们汗流浃背。无数的场工和钢丝,在现场鳞次栉比。
《我是路人甲》拍摄幕后
瞬间,尔冬升觉得自己回到了1975年。
那一年,他高中毕业,刚刚成年。在家庭的引荐之下,来到了
邵氏
。盲打误撞地成为了
武打演员
。
当时邵氏最卖座的电影,就是各类武打片,年轻的尔冬升就在这些电影中担任男主角。
不过,老旧的套路,让这个年轻人无法忍受。他说:
“一想到要戴头套演大侠,我就想吐。”
尔冬升在邵氏电影中的侠客扮相
当时正值香港新浪潮蓬勃发展的时期,尔冬升也时刻担心邵氏有朝一日会被历史淘汰。
因此,在邵氏的时候,他就开始有意撰写剧本,并在1981年,和自己的哥哥秦沛、姜大卫一起拍摄了无厘头恶搞片《猫头鹰》。
这种试水,并不顺遂。
影片并没有在那个许鞍华、徐克大行其道的年代里引发什么水花。
尔冬升担任编剧的《猫头鹰》(1981)
但创作的乐趣,却让尔冬升欲罢不能。
尔冬升在邵氏,就开始了导演技能的学习。
虽然是楚原的爱将,但楚原从未教过他一丝一毫。他的导演能力,全是片场“偷”来的。
“我从他那里学习到不少,我会观察他如何指导演员、摆镜位。”
而且,演员出生的他,也有利于他去执导演员演戏。
2012年,尔冬升又一次回到横店,这一次他是为自己的翻拍片《三少爷的剑》实地取景。
尔冬升和徐克在《三少爷的剑》拍摄现场
横店的那些“路人甲”,再度勾起了他的回忆。
在香港电影中,对于路人甲,有另外一个称呼:“咖喱啡”。
严浩就拍过一部讲述“咖喱啡”自强不息故事的影片;而在《胭脂扣》里,鬼如花最后也是在邵氏找到了已经成为了咖喱啡的十二少。
但是,路人甲和咖喱啡又截然不同。
尔冬升说:
“路人甲有梦想,而咖喱啡没有。”
因此,在《我是路人甲》里,每一个充当活动背景板的临演,都有一个主演梦,哪怕梦碎梦醒,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衣带渐宽终不悔。
《我是路人甲》并没有能为男主角万国鹏逆天改命,他依旧在演艺圈里不咸不淡。
这很奇怪,又不奇怪。尔冬升的经历,似乎能说明缘由——
1985年邵氏停产,尔冬升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他非但没拿到什么遣散费,还赔给了邵氏一笔钱。
“因为他们要收培训费”,尔冬升喃喃自语。
尔导的田野调查
POST WAVE FILM
“没有一个天才可以把七十二行的对白都凭空想象出来”
,这是尔冬升的名言。
其言下之意是,拍任何电影,都要经过实地调查。毕竟
“有些生活,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邵氏那种古装武侠片,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社会上不公正的现象,总是让他有很多意见。
因此,在从台前走到幕后的时候,他就立志要拍
写实电影
。
尔冬升的前期代表作《新不了情》,与邵氏的旧作《不了情》截然不同。
《新不了情》(1993)
虽然同是歌女绝症的俗套故事,但并不煽情也不催泪。
在当时,尔冬升把艺术与商业分得很清。
这就是一部典型的商业片,按照好莱坞的方式处理人物,极力避免出现文艺腔。
但随着自己拍片阅历的增加,他渐渐有了新的感悟。
他说:
“现在我只把电影界定为大众和小众这样两类。”
而且,为了故事能更加真实,尔冬升用了
田野调查的方式,对各种影片的素材,进行记者式的研究。
尔冬升跟着卖艺人一起,走遍了九龙庙街,从开档到收档,全程参与他们的演出,这才有了《新不了情》里的街头卖唱的一家人。
《新宿事件》的黑帮、《门徒》的毒品问题,他都一一走访。从警方到毒贩,从庙堂到乡野,都留下了尔冬升的足迹。
他曾经笑着说自己是一个
“从特首到毒贩都认识”
的导演。
《门徒》(2007)
在拍《忘不了》时,尔冬升认识了一些小巴车司机。
他们曾经示范给尔导,如何揽客,如何争取时间和效率,并且展示了西环驶到筲箕湾的全程。
他们的这种讨生活的技能,令尔冬升这个业余赛车手大开眼界。
这种深刻的经历,被尔冬升写进剧本,最后变成了电影。尔导说自己
“非常享受那个学习过程”。
《大魔术师》是尔冬升第一部全片在大陆拍摄的影片
,也是他的一部“大变”之作。和他此前的影片不同,该片
极其注重情节变化和视听语言的组合,情节上也颇多反转。
《大魔术师》(2011)
《大魔术师》是尔导的费心之作,他在影片里转了型,
从一个写实派变成了写意派。
实际上,《大魔术师》用的路数,并不新鲜,
它来自于徐克的《上海之夜》和《刀马旦》。
只不过,这样的故事由尔冬升拍,还是令人新奇的。
尔导曾经说,这是为了避免和《金陵十三钗》《逆战》正面硬刚,才采用了
娱乐化的手法来讲述一个战争故事
。而且,为了通过审查,每一句对白,每一个情节,都要仔细推敲。
因此,《大魔术师》不是尔导最好的片子,
但却牵扯了他最多的精力和时间。
《大魔术师》(2011)
难搞的内地
POST WAVE FILM
尔冬升很羡慕内地市场,他认为,随着香港电影市场的萎缩,内地市场的开放,
“大市场肯定吃掉小市场”。
为了能尽快地进入内地,尔冬升曾经做出了各种努力。
他甚至找人带了一整套内地的电影教科书,研究一下内地的审美需要。
但是,在看了几本书之后,他发现这完全不可能。
“有些东西,你学一辈子也没法追回来。因为,我不是在那个环境里面成长起来的”。
《演员请就位(第二季)》里的尔冬升
可是对于尔冬升来说,还有一个“曲线救国”的方式,那就是
合拍片。
《枪王之王》拉上了博纳,顺利在内地上映。
这是尔冬升第一部在内地电影院上映的影片,拿到了1.4亿票房。
不过,随后一部无明星、无武打、无场面的《我是路人甲》,却让尔冬升在票房上一败涂地——即便梁朝伟在微博上为影片大力摇旗呐喊,还是未能力挽狂澜。
现在的大陆电影环境,就像是香港电影的黄金年代:骗钱容易,赚钱难。
在尔冬升的眼里,这里每天都有空手套白狼的案例,老板多、热钱多,因此市场上盲目投资,造成了失衡。
这种现状,尔冬升在香港已经经历了一遍。
《枪王之王》(2010)
尔冬升也想过拍摄《门徒》的续集,用一种低成本、零技巧的方式
。但钱少,也就难以保证质量。
他还考虑过,自己是不是要走欧洲影展,获奖后再回国上映的路线,但太过于曲折,尔导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曾经找施南生计算拍片成本,结果施南生的报价一路下降,从1300万跌到900万。只能作罢。
从《旺角黑夜》到《枪王之王》,尔冬升不断升级自己的警匪故事。
虽然要在内地上映,需要接受很多审查上的事情,但尔冬升依旧乐此不疲。他说
:“我尽量去看现场观众的反应,两地观众因为生活不接轨,让警匪片越发地困难。”
《旺角黑夜》(2004)
不过,中国香港导演有一个绝招,那就是
不断的学习和进步,删除保留;在摸索中,找到商业的生存之道。
与麦兆辉、庄文强的合作,为尔导带来了全新的希望。
《窃听风云》系列,打通了港式商业片在内地的任督二脉;也打通了作为监制的尔冬升的认知。
在以往的香港,要想一部商业电影走红,就要删除所有的文戏,只保留商业情节;但是在大陆,
“内地观众会看表演、听台词,一味追求商业元素,反倒会被嘲笑。”
现如今,
尔冬升又用自己“田野调查”的方式,拍摄了《海的尽头是草原》。
《海的尽头是草原》(2022)
在拍摄这部“三千孤儿入蒙”的影片之前,
他大量走访了内蒙的民俗专家和历史顾问,对民俗、历史、风俗、传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家国主义的电影,难以操作;主旋律下的力量和情感,往往会过于宏大,失去共情的可能。
但是尔导,还是在史诗的叙事背景下,找到了微小的切入点,撕进了一线光。
或许,中国香港导演拍摄主旋律电影,即将成为主流。
作者丨云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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